Sailing Out

晚上不常出門，如果要辦事情買東西或運動，大部分都是趁著傍晚前完成，不然就是利用週末。那天，中午出門，準備回家時已見暮色，城市華燈初上。在高速公路上過海灣，金山市區閃著加起來大概有數百克拉的鑽石，在另一頭璀璨奪目。隔著車窗，我在遠遠這邊讀不到彼端的繁忙，緩慢車陣中反而享受晚霞的寧靜。

拜ESPN2之賜，今年澳網兩星期各輪重要比賽如願看個夠，雖然日夜顛倒，但下午重播著實嘉惠廣大球迷。男單對決不僅是年初盛事，更是永遠流傳的關鍵紀錄，費德勒是我心中的球神，納達爾是我佩服的好手，兩雄對決，我早知道一定看得七上八下，誰贏誰輸都不是(私心當然還是認為費偶像技高一籌，衷心希望他摘冠)。這場漫長的耐力加心理戰讓打者和觀眾都筋疲力竭，我從半夜十二點準時守著，盤間昏沉了幾球又醒來，直到廝殺到第五盤勝負呼之欲出時已將近五點，我的心跟著特寫鏡頭中費德勒失落的神情跟著沉下去，好像被挖空了一塊什麼。接下來的頒獎，掌聲和支持聲滿場如雷灌耳包圍著這個「世界第二」，場子越熱，卻越凸顯孤單，在幾萬人面前，情緒終像斷線的木偶，再也無法撐住。天冷，我包著棉被看整場賽，他哽咽，我淚腺也澎湃起來，說棉被讓我弄得濕答答並不誇張，眼睛紅腫著爬回床上睡。隔天瘋狂蒐尋所有決賽的報導和分析，讀著想著，還是無法相信戰果決定的那一刻已發生。下午超級盃美足才看半場就拋棄了零食，開另一台電視看男單重播的最後部分，擺明要再跟著哭一次，看費真情流露。世界角落的許多觀眾，相信在同樣時刻也紅了眼眶。已經過了兩天，眼框痠痛眼袋泛黑不說，簡直自作虐又愛被虐。當個球「迷」，也夠迷了。Go RF！

女單決賽其實我也熬夜看，但小威不到一小時直落三輕鬆結束跟薩芬娜的對決，時間短到讓我要如何反應都不知道，因為太快了，讓我悻悻然去睡覺。明明不用熬夜是好事，卻犯嘀咕想，沒事打這麼快做什麼...。雖然有點尷尬，薩芬娜很可愛地說「明年見！」我還是為她鼓掌。

愛網球愛看比賽是因為運動員精神很啟發人心。不管輸贏，總能看到有選手能在落水狗的局面下回穩甚至扳回情勢；或者即使不敵，依然堅持下去，硬是打出幾個犀利好球。球場上的殺氣、球場外的人性，造就一個個有個性的指標人物。

打球讓我認識自己的極限與好強，也去思考原來體能和智慧可以這樣結合。

有時候，平常人運動不只是要流汗而已，是一種追求，for love of the game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