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iling Out

說起來也是時候，小牙刷用了各把個月，說分叉也快分叉，該換新了，剛好有同款的一把備用，於是決定賦予它一項榮耀任務，適時讓它功成身退，犧牲得其所。

幾年來換了數次居所，搬離家裡不需淨空，因為還有家人要住，只需把看得到的地方打掃乾淨，東西放整齊就好；搬離租屋處多少會被扣押金和清潔費，卻還得先清到不見一隻果蠅蹤跡的程度，管理員來檢查時才不會嫌東嫌西。加上老父總是叮嚀，搬家一定要打掃乾淨，把垃圾清完，一身清爽離開，去找好的未來。這也不是什麼迷信，只是一種對自己的要求和態度。稍有年歲，越來越會記得爸爸的教誨，年少時容易左耳進右耳出，長大後常常是雙耳聽外加包起來放好。兩人都改不了互尬的熱血情懷就是了，我們是連問候都不走溫馨路線的父女，男人似的。

咦，牙刷？噢，回到牙刷身上。 

話說每個屋子總有很多死角，從窗櫺到家具背後以及所有牆壁邊角和小縫，在潮濕的環境中長久不碰必定發黑生霉，只是平常沒看到或假裝沒看到而已。但東西一搬、百葉窗一拉、窗戶一推、燈一照，立刻原形畢露。灰塵就算了，那傢伙好解決，頑垢和廚房油漬呢？需要一點清潔劑幫助。基本上若是有小蘇打和白醋(嫌味道太重最後就滴幾滴檸檬汁)，我一定會用它來擦拭，不過手邊沒有小蘇打，只好拿傳統廚房清潔劑湊和湊和。綠色菜瓜布很好用沒錯，但是窗戶小縫和牆角黑垢就要請出牙刷才稱得上輕鬆不沾手。刷刷刷，窗框一圈黑，半乾的抹布來回一擦，就改善了百分之五十，重覆兩次，很快就「白帥帥」。雖說委屈了牙刷，但至少它也是刷夠了牙才轉行，不算浪費；窗戶廚房浴室洗手台刷完了以後，隔天又用到馬桶上螺絲死角上，真可謂物盡其用~

直到要回加州的前幾天，才清出一個比較像樣的景象，要不是D安排東安排西，我可能還在恍神。由於床捐給地方慈善機構，所以大卡車來搬走一堆東西後，打了幾天地舖。還好有我的不敗睡袋，每次在需要的時候就馬上派上用場，這個睡袋從西岸滾到東岸又滾回西岸，幾年了竟還維持不錯，是驕傲古物之一。

那幾天清垃圾，每次一起整理的時候都因為進度龜速而被唸，看到一個東西常常是摸了半天在那邊懷舊，所以被指教「搬家不是強說愁的時刻啦，要就要不要就不要，趕快決定」。我總是能力夠，效率不夠。亂棒打我吧，搬一百次我還是這樣。Orz

爐子和洗手台部份清好之後，也不能大開伙了，主管和同事好意為他辦了火鍋宴，讓我去公司廚房跟他們一起吃中飯。無以答謝，飯後攬下碗盤餐具的清洗工作。檯子上掛了一副手套但我沒用，還蠻自得其樂在沖啊洗啊，較年長的阿姨走過來說，手套要戴，不然對皮膚不好。我做家事很少戴手套的，連洗衣服也不戴，因為隔了厚度，不容易感覺出到底東西有沒有洗乾淨。說了謝謝，要繼續洗下一疊的同時，另一個姊姊年紀的同事過來了，一樣勸我戴手套，說長期沒有保護手，以後真的會變粗長繭，還說她以前也是覺得沒關係，久了以後才發現有差。我腦袋轉了轉，「盛情」難卻，於是戴上手套，畢竟過來人的經驗，多半是我這種不信邪之人的罩門。不過老實講，戴手套洗碗的確好，因為溫熱的水比較可以去碗盤上的油，有手套保護的話，用熱水就不怕燙或刺激，就像洗臉不能用溫度過高的水一樣，不然臉皺得快。

開始沒事就警覺要保養的時候，表示對「老」的意識已經很清晰了...